“陈曼配资挂网，你听好了，明天早上六点半的飞机，记得准备早餐！”婆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语气理所当然。
我正在看电脑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彻底僵住了。
这封邮件的发件人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主任，内容只有一句话：“Ms。 Chen， we‘ve been waiting for your reply for three months。（陈女士，我们已经等您的回复三个月了。）”
而明天，本该是我飞往纽约参加个人画展开幕式的日子。
1
“什么飞机？”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哎呀，你老公没告诉你吗？”小姑子陈雪从沙发上跳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手机，“哥说你下周有七天年假，正好带我们去马尔代夫！我都在朋友圈发预告了！”
展开剩余95%我感觉天旋地转。
七天年假？马尔代夫？
这七天，是我向公司申请的无薪假期，为了参加纽约MoMA（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个人画展。这个机会，我等了整整三年。
我叫陈曼，29岁，表面上是一个广告公司的普通设计师。但实际上，我有另一个身份——C. M，在国际艺术圈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
三年前，我的作品在网上意外走红，陆续有海外画廊找我合作。但我一直瞒着家人，因为老公赵明总说：“搞艺术的都是不务正业，饿死活该。”
这次纽约个展，是我艺术生涯的转折点。MoMA的邀请函还躺在我的抽屉最深处，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拿出来看一遍。
“明儿？”赵明推开门，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怎么了？”
“你把我的假期告诉了你妈？”我努力压制着怒火。
“是啊，怎么了？”他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一家人出去玩玩多好。”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我……我有事情……”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有什么事比家人重要？”婆婆王淑华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陈曼，你嫁到我们家三年了，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带我们出去玩。现在明儿孝顺，你还不乐意？”
“就是啊嫂子，”陈雪一边化妆一边说，“我同学都羡慕死我了，说有个这么好的嫂子真幸福。你不会不想去吧？”
三双眼睛盯着我，满含期待和理所当然。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赵明均匀的呼吸声，眼泪无声地流淌。
凌晨四点，我悄悄起床，打开电脑，开始写邮件。
“Dear Sarah， I’m sorry to inform you that I cannot attend the exhibition opening due to family emergency。 Please proceed without me。”
(“亲爱的莎拉，很遗憾地通知你，由于家庭紧急情况，我无法出席展览开幕式。请你们继续，不用等我。”)
发送。
然后，我删除了这封邮件的所有痕迹。
清晨六点，我机械地起床做早餐，帮他们收拾行李，订出租车。
“陈曼真是个好媳妇！”王淑华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你看你包的行李多整齐！”
我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国际长途。
“Hello， this is James from Christie‘s Auction House。 Ms。 Chen， your painting ’Silent Scream‘ just sold for 2.8 million dollars。 Congratulations！”
(“你好，我是佳士得拍卖行的詹姆斯。陈女士，您的画作《无声的呐喊》刚刚以28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恭喜您！”)
我的画《无声的尖叫》在佳士得拍卖行卖了280万美元。
我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突然想笑。
280万美元，够他们全家挥霍一辈子了。
而我，正坐在去马尔代夫的航班上，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他们一家三口。
2
马尔代夫的阳光很毒，但没有我心里的怒火毒。
“陈曼！防晒霜！”
“陈曼！我要喝椰汁！”
“陈曼！帮我拍张照，要显腿长的！”
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举着相机，背着包，递水递毛巾。
王淑华躺在沙滩椅上，戴着我给她买的大牌太阳镜，惬意地说：“还是出国好啊，空气都比国内甜。陈曼，你去帮我买个冰淇淋，要最贵的那种。”
我默默地走向海边的小店。
店员是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他看着我疲惫的样子，用英语关心地问：“Ma’am， are you okay？”(“女士，您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用流利的英语回答：“Just tired from taking care of my family。”(“只是因为照顾家人感到疲惫。”)
小伙子笑了：“Your English is perfect！ Are you a translator？”(“你的英语真棒！你是翻译吗？”)“Artist。”(“艺术家。”) 我脱口而出。
说出这个词的瞬间，我感觉心脏都跳得快了一些。
“Wow， that‘s amazing！ What kind of art do you create？”
(“哇，太令人惊叹了！你创作的是什么类型的艺术作品？”)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他看了我在Instagram上的艺术账号@C. M。Artist。
小伙子的眼睛瞬间瞪大了：“Oh my God！ You’re C. M！ I‘m your fan！ Your work is incredible！”(“天哪！你是C.M！我是你的粉丝！你的作品太棒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My girlfriend is studying art in New York， she always shows me your work！ Wait， weren’t you supposed to have an exhibition at MoMA this week？”(“我女朋友在纽约学艺术，她总是给我看你的作品！等等，你不是这周要在MoMA办展览吗？”)
MoMA。
这三个字母像三把刀，直接插在我心上。
“I... I cancelled it。”(“我……我取消了。”) 我的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
“What？ Why？”(什么？为什么) 小伙子一脸不可置信，“That‘s like... the dream of every artist！”(这像是……每个艺术家的梦想！)
是啊，那是每个艺术家的梦想。
而我，为了陪他们来马尔代夫晒太阳，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陈曼！你怎么这么慢！”陈雪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
我匆忙买了冰淇淋，跑了回去。
“你刚才跟那个外国人说什么呢？”王淑华狐疑地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问价格。”我撒谎道。
“你还会说英语？”赵明有些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你不知道我会七种语言，你不知道我的画作在纽约、伦敦、巴黎的画廊里展出过，你不知道我的作品刚刚卖出了天价。
你不知道，你娶的这个“普通设计师”，其实是个在国际艺术圈崭露头角的画家。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冰淇淋递给他们。
当天晚上，我躲在洗手间里，查看手机里那些未读的邮件和信息。
纽约时报的艺术评论家想要采访我。
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邀请我参加群展。
巴黎卢浮宫的策展人想要收购我的一幅作品。
还有一封来自导师的邮件：“Mandy， I heard you missed the MoMA opening。 Are you okay？ This was a huge opportunity。”（“曼迪，听说你错过了MoMA的开幕式。你没事吧？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我看着这些邮件，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
我错过的不只是一个开幕式，我错过的是整个世界向我敞开怀抱的机会。
3
回国后的日子更加煎熬。
他们一家人还沉浸在马尔代夫的美好回忆中，每天都在朋友圈晒照片，炫耀这次“豪华旅行”。
“都是陈曼出的钱！”王淑华逢人就说，“我这个儿媳妇可孝顺了，工资卡都上交给我保管。”
工资卡？
我心里冷笑。他们拿着的那张卡，里面的钱连我一幅画的零头都不到。
我真正的财富，都在他们不知道的海外账户里。
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赵明突然打来电话。
“老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他的声音异常兴奋。
“什么？”我头也不抬地问。
“我升职了！部门经理！以后咱们家的日子更好过了！”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感觉很可笑。
部门经理的月薪，还没有我一天的版权收入高。
但我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今晚我约了几个同事吃饭庆祝，你也来吧！”
“好的。”
餐厅里，赵明喝得有些多，开始吹嘘起来。
“我老婆可能干了，设计做得特别好！”他搂着我的肩膀，“虽然她不是什么著名设计师，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最棒的！”
同事们纷纷恭维：“明哥有福气啊！”
“是啊，你老婆看起来就很贤惠！”
我坐在那里，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在滴血。
著名设计师？
如果他们知道，坐在这里的“贤惠老婆”，刚刚被《艺术新闻》评为“年度最具潜力的十大艺术家”之一，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他们知道，我的一幅画的价格，足够买下他们公司，会是什么表情？
“对了，”一个同事突然说道，“你们知道吗？最近有个中国艺术家火了，叫什么C. M的，在国外特别红！听说一幅画能卖几百万！”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真的假的？”赵明不以为然，“搞艺术的能赚什么钱？都是炒作！”
“不是炒作！”那个同事认真地说，“我一个在纽约工作的朋友说，这个C. M是华人之光！很多欧美收藏家都抢着买她的画！可惜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特别神秘！”
我低着头喝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要我说，”赵明大着舌头说，“这些搞艺术的都是不务正业！还是踏踏实实上班赚钱实在！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纷纷附和：“对！明哥说得对！”
“还是陈曼好，”王淑华也喝了不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踏实！不像现在那些年轻女孩，总想着不劳而获！”
我紧紧握着汤勺，指节都发白了。
那一瞬间，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嘴里那个“没什么大本事”的陈曼，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4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
第二天，公司突然接到一个大单子——为即将在北京举办的“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设计宣传材料。
客户指名要求，设计师必须对当代艺术有深度了解，最好是业内人士。
老板愁得要死：“这个要求太苛刻了，咱们公司哪有懂艺术的？”
我坐在工位上，嘴角微微上扬。
“老板，”我举起手，“我可以试试。”
“你？”老板狐疑地看着我，“陈曼，你懂当代艺术？”
“略懂一二。”我淡淡地说。
其实，这次博览会的主办方早就联系过我，想邀请我参展。但我以“行程冲突”为由拒绝了。
现在，我要用另一种方式出现在这个博览会上。
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设计出了一整套宣传方案。
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每一个元素都精确地击中目标受众的心理。
当我把方案交给老板时，他的眼睛都瞪直了。
“这……这真是你做的？”
“当然。”
老板立刻把方案发给了客户，不到一个小时，客户就回复了：
“Perfect！ This is exactly what we want！”
（“太棒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我成了公司的英雄。
但这只是开始。
博览会开幕式当天，我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出席了。
现场汇聚了国内外顶尖的艺术家、收藏家、策展人。
我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套装，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陈曼？”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了策展人Sarah——那个我错过的纽约个展的主办人。
“Sarah？”我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专程飞过来参加这个博览会，”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听说你取消了纽约的个展？”
我点点头，没有解释原因。
“真可惜，”Sarah叹了口气，“不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Silent Scream》在拍卖会上创造了新纪录，现在全世界都在寻找C. M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Sarah，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子豪，国内最大的艺术投资公司老板。”Sarah对我说，“子豪，这位是……”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带着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C. M。”我平静地说，“我就是C. M。”
王子豪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开玩笑的吧？”
我拿出手机，登录了我的艺术家账号，展示给他们看。
“天哪！”王子豪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C. M！真的是C. M！我找了你快一年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
“我可以为你举办亚洲巡回展！”王子豪兴奋地说，“北京、上海、香港、东京！我保证，每一场都是轰动性的！”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真的是C. M吗？”
“那个神秘的华人艺术家？”
“我是《艺术评论》的记者，能接受个采访吗？”
我站在人群中央，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们公司也接到了邀请，参加博览会的商业合作洽谈。
赵明正和几个同事站在角落里，一脸艳羡地看着被记者围住的“C. M”。
他完全没有认出，那个被众人追捧的神秘艺术家，就是他的妻子。
“据说C. M特别神秘，从来不露面的！”他对同事说，“今天居然能看到真人！”
“是啊，听说她超级有钱，一幅画几百万美元！”
“真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我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5
博览会的新闻在第二天就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神秘艺术家C. M首次公开露面！”
“华人之光！C. M将举办亚洲巡回展！”
“揭秘：C. M竟然是在北京工作的普通上班族！”
我的照片出现在各大新闻网站的首页。
公司的同事们疯了。
“陈曼？这不是陈曼吗？”
“天哪！我们公司居然藏着这么一个大神！”
“难怪她设计的博览会宣传这么专业！”
老板第一时间冲到我的工位前。
“陈曼！你……你真的是C. M？”
我淡定地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薪水翻十倍！不对，翻二十倍！”
“谢谢老板，不过不用了。”我整理着桌上的东西，“我要辞职了。”
“什么？！”老板差点晕过去，“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值钱吗？”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要离开。”
我站起身，对所有人说：“各位同事，很高兴认识大家。不过从今天开始，我要专心做艺术了。”
说完，我拿着个人物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司。
回到家，赵明他们正围在电视前看新闻。
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我的专题报道。
“这个C. M真是太厉害了！”王淑华羡慕地说，“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这么有钱！”
“是啊，”陈雪附和道，“要是我也能嫁给这样的艺术家就好了！比嫁给普通人强多了！”
赵明若有所思：“她好像有点眼熟……”
“眼熟什么眼熟，”王淑华白了他一眼，“人家是大艺术家，你一个小公司的部门经理，怎么可能认识人家？”
我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
“陈曼！”王淑华头也不回，“快过来看新闻！有个特别厉害的女艺术家！你要学学人家！”
“是吗？”我走到电视前，“学什么？”
“学人家的本事啊！”王淑华指着电视屏幕，“你看人家多有出息！再看看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终于看清了电视里的那张脸。
“这……这是……”
赵明和陈雪也愣住了。
电视里的C. M，就是坐在他们面前的陈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微笑着坐下，“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没什么大本事‘的陈曼。”
客厅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王淑华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陈雪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赵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是C. M？”他结结巴巴地问。
“如假包换。”我拿出手机，给他们看我的银行余额，“这是我最近三年的收入。你们可以数数有几个零。”
一串长长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王淑华差点晕过去。
“这……这么多钱……”
“是的，这么多钱。”我的语气很平静，“而且，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三年来，你们一直觉得我没本事，说我是累赘，说我不务正业。”
“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在画画。就在你们看电视的时候，我在创作。就在你们嫌弃我没出息的时候，全世界的收藏家都在抢购我的作品。”
“而马尔代夫那次旅行，我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展览。那个展览，本来可以让我在国际艺术圈的地位再上一个台阶。”
“但是没关系，”我微笑着说，“因为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谁了。”
赵明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冲向我：“老婆！我就知道你最棒！我一直都相信你！”
“是吗？”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拥抱，“那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什么吗？’搞艺术的都是不务正业，还是踏踏实实上班赚钱实在。‘”
赵明的脸瞬间涨红了。
“我……我那是……”
“没关系，”我打断了他，“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你们的看法了。”
我走到房间里，拖出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箱。
“你……你要干什么？”王淑华慌了。
“搬走。”我平静地说，“我在市中心买了套别墅，明天就搬过去。”
“别墅？”陈雪的眼睛发光，“嫂子，带我去看看呗！”
“不用了，”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嫁给艺术家吗？那就自己去找一个吧。反正，你嫂子我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人，配不上你们。”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陈曼！”赵明追了出来，“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头也不回，“你们继续过你们的日子吧。记得按时还房贷，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
“你不能这样！”王淑华也追了出来，“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一家人会在马尔代夫把我当保姆使唤吗？一家人会说我没本事、不务正业吗？一家人会让我错过人生最重要的机会吗？”
我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平静的冰冷。
“对不起，我们不是一家人。我们从来都不是。”
说完，我走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们三个人站在走廊里，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甘。
但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电梯缓缓下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陈曼死了。
现在，只有C. M。
一个自由的，独立的，再也不需要任何人认可的C. M。
三个月后，我的亚洲巡回展在北京开幕。
开幕式那天，我穿着设计师为我定制的晚礼服，站在红地毯上接受媒体采访。
“C. M，你的成功秘诀是什么？”记者问。
我微笑着回答：“永远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你有什么想对年轻艺术家说的吗？”
“相信自己的价值。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你不够好。”
镜头闪烁，掌声雷鸣。
我站在聚光灯下，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没有人可以定义我，除了我自己。
而赵明他们？
听说赵明因为失去了我这棵“摇钱树”，公司业绩下滑，被降了职。
王淑华和陈雪没了我的经济支持，生活质量直线下降，每天愁眉苦脸。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征服，有更精彩的人生要去体验。
那个曾经卑微、隐忍、没有存在感的陈曼，已经彻底消失了。
现在的我，是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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